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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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降谷零之前豪言壯語, 說什麽“絕無可能”，所以在結束聚餐的時候，即便別人沒提到, 但他還是默默地將實現集中在了諸伏景光身上。
因為在他信誓旦旦地說“絕無可能”的時候，萩原研二的眼睛裏只有兩個字。
左眼是“少”，右眼是“裝”，合在一起是“少裝”。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意見一致, 降谷零決定跟他們壓反的, 希望他的好兄弟不要讓她失望。
諸伏景光似乎與平時沒有什麽兩樣, 但是降谷零以自己作臥底時逐漸培養成的直覺, 他總覺得諸伏景光有些奇怪。
不只是諸伏景光，就連百合學姐也有點奇怪, 這兩個人總是莫名其妙地靠近, 然後在反應過來之後又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怪，但有待觀察。
述職是一項漫長的工程, 包括曾經跟組織的人說了什麽都要盡力回憶, 是很考驗記憶裏的工作, 風見百合在組織裏的時間長，所以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走出辦公室之後，諸伏景光正好拎著一個牛皮紙做成的袋子, 手機也拿在手上不斷按著什麽, 好像是在聊天房裏跟什麽人聊天。
門開了之後, 諸伏景光就擡起頭，剛剛他結束的時候聽到有人說要給風見百合安排一下心理治療，沒想到這麽快就給風見百合安排好了, 不過好像五十嵐巖一只給風見百合掛了很難掛到的號，至於陪同什麽的, 沒有人提起，但話裏話外都是說風見百合現在狀態不錯，所以一個人去也可以。
怎！麽！可！以！
他們從來不看紀錄片什麽的嗎？戰場上的視屏都是下了戰場才會有PTSD的，沒有發病並不代表不會發病，如果在大街上突然聽到什麽人叫她，而此時恰好有一輛失速的車子……
就算諸伏景光很相信像鳥媽媽一樣維護著他的風見百合，但是有時候危險總是在不經意之間發生的，所以不能不提起警戒心。
“我有時間，可以陪診。”
還沒等諸伏景光反悔，就被一句“那就你了”擋了回去。
那天風見百合問他是不是吊橋效應的時候，諸伏景光還楞了一下，反應了好一會才回想起來自己好像確實在救百合學姐的時候確實心跳的很快來著，看到伏特加挾持風見百合跳樓的時候也心臟一緊。
他能確認自己的肯定不是單純將學姐看做人質。
但是否陷入吊橋效應……
諸伏景光想，應該是有一點的，因為晚飯他沒有叫上zero。
他們比一般人都更能抵抗風險，但是身體還是會稍微遵循一點本能。
內心沒有那麽強悍的人，像小山繪和鬼熊蓮，在極度危險的時候相互陪伴，就出現了明顯的吊橋效應。
鬼熊蓮沒有選擇離開，而是上樓等待小山繪，小山繪第一個撲向了鬼熊蓮。
有時候吊橋效應是不講道理的。
經過風見百合提醒，二人本來是很穩定地維持在了一個很精確地前後輩範圍，現在兩個人則在辦公樓的角落裏面面相覷。
怪諸伏景光心直口快，也怪答應的那個人答應得太快。
但總之怪不到百合學姐頭上。
風見百合一時間也不知道手該放在那裏，雖然有關於“吊橋效應”的問題是她說出來的，但是險境並非一個人經歷，早知道現在搞成這樣，她當時就不多嘴了。
諸伏景光也差不多，手裏的牛皮紙袋邊邊被捏了又捏，褶皺逐漸爬了出來。
“感覺有點晚了，過了吃飯的時間，幫你帶了面包。”東京都警視廳裏工作的人很多，有時候忙起來就顧不上吃東西，所以附近的店大多是簡單的套餐，還有一些面包店。
帶著風見百合去吃套餐似乎有些太簡陋，所以諸伏景光買了烤得麥香四溢的面包，這樣風見百合可以不餓到肚子，還可以隨時停下來將胃內剩餘的容量留給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一會……我讓zero送你去醫院？”諸伏景光想後退一步，但是沒想到觸碰到了風見百合的禁區。
——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坐降谷零的車子，即便現在降谷零還沒有練就未來的超神車技。
這是十幾年來降谷零帶給她的肌肉記憶，並不是一次安全駕駛就能磨滅的。
“不不不，我自己去就行。”風見百合趕緊擺了擺手。
諸伏景光犯了難，隨時幻聽的風見百合，真的可以自己去醫院嗎？
“那還是我送你吧。”任務交到他的手上，就算有意想要回避等待吊橋效應的冷卻，有些事情也要公事公辦才行。
“那也好。”風見百合點點頭，腦袋撇向一邊。
給風見百合約好的那個醫生很難約到，是整個東京都心理疏導方面的專家，這次也是托了小山家族的福，因為小山繪也在進行心理疏導，知道風見百合的情況之後，小山繪就央求爸爸幫風見百合也約一下醫生。
就這樣，風見百合在其他人都約不到的情況下，直接去見了那個很有名的的心理醫生。
這位難約的醫生今年見過的患者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大多數是因為各種日常問題從而引發了心理問題，但是像風見百合這樣的，他還從來沒有見過。
風見百合平靜地講述著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
平心而論，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醫生身上，他都不能確定自己能否承受得住。
“現在就偶爾會產生幻聽現象，不過不是很嚴重。”看起來不嚴重是最嚴重的，因為不能確定什麽時候會出現幻聽，和平常人無異，但是若在過馬路的時候產生幻聽，那就是危及生命的大事。
嚴重了還能叫人二十四小時的看著她，不嚴重這種陪護的話說出來也會被認為是小題大做。
“一般什麽時候會產生幻聽現象？”
風見百合想了想，回答道：“精神比較緊張的時候，還有比較累的時候。”
連“發病”的時機都這麽清楚，他們當醫生的能說什麽呢？現在患者的身體已經恢覆了一大半了，沒有繼續朝著嚴重的方向滑坡，現在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遠離那些會誘發幻聽的場景。
但這麽冷靜的病人……或許她早就已經知道應該這麽做了，不必他提醒。
話雖如此，但是例行的話還是要說。
“現在你狀況比較穩定，所以我們比較建議保守哦，接下來盡量遠離可能會誘發你幻聽的環境就好了。”
站在旁邊陪診的諸伏景光點點頭，伸手接過了醫生遞過來的診單。
風見百合本來也擡起了手，但卻被諸伏景光搶了先，只能悻悻地收回了手。
“還有你，多照顧一下她。”作為醫生，他是不會揣測病患與陪診人之間的關系的，只會針對親昵程度將人分成親朋陪同和職業陪診人兩種，這兩個人，顯然就是認識的。
所以這麽囑咐沒有問題。
“環境很重要哦，一定要盡量遠離知道了嗎？”離開診室之前，醫生還在不斷叮囑著。
諸伏景光將門帶上時，還微微欠身，對醫生表達了感謝。
二人默不作聲地並肩走著，諸伏景光又繼續戳著手機，似乎打了很長的一段話，不過最後也沒看有發出去，根據鍵位來看，諸伏景光應該是將消息編輯完之後放進了草稿箱。
還在按鍵手機的時代也是有好處的，如果是智能機時代，那風見百合可沒有辦法在不踮腳的情況下看清諸伏景光對手機的操作，可按鍵機她可以做到。
還是t冬天，外面太冷，諸伏景光帶著風見百合回到車裏，諸伏景光坐在駕駛位，風見百合自然就坐在副駕駛，二人相顧無言，不過諸伏景光單手將裝著面包的牛皮紙袋打開，已經涼了的面包依舊散發著淡淡的麥香。
“醫生說讓我遠離緊張刺激的環境，這怎麽可能嘛，那任務要不要做了。”風見百合嘟囔著。
今天能出來只是因為其他人還在搜尋過程中，再加上他們的人和FBI人數眾多，可以有不同的小組輪換著上陣，不然一定會一直忙到將絕大多數的組織成員都抓獲之後才能休息。
“那我就跟上面說叫你不要出任務。”
風見百合不置可否，但是如果不親眼看到琴酒被抓到或者被擊斃的時刻，她也會稍微有些不甘心。
雖然開始慢慢釋懷滿兔的事情，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徹底釋然，那個將她和滿兔都放在一個籠子裏進行只能活一個游戲的人還逍遙法外，一定要看到結局才行。
不出任務的話，只能聽到一個結果，這對親身經歷困獸之鬥的她來說不公平。
恰在此時，諸伏景光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編輯信息的手，按下綠色的接通鍵之後，他將手機貼在了耳朵上。
原本舒展的眉毛驟然聚在一起。
“什麽？”諸伏景光側頭看了看坐在副駕駛的風見百合，風見百合自然也緊張得停下了咀嚼的動作。“馬上到。”
“發生什麽事情了？”風見百合問道。
“找到琴酒了，我們被緊急召回。”
諸伏景光擔憂地看著風見百合，而風見百合則松了一口氣。
這一天，她等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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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之前豪言壯語, 說什麽“絕無可能”，所以在結束聚餐的時候，即便別人沒提到, 但他還是默默地將實現集中在了諸伏景光身上。
因為在他信誓旦旦地說“絕無可能”的時候，萩原研二的眼睛裏只有兩個字。
左眼是“少”，右眼是“裝”，合在一起是“少裝”。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意見一致, 降谷零決定跟他們壓反的, 希望他的好兄弟不要讓她失望。
諸伏景光似乎與平時沒有什麽兩樣, 但是降谷零以自己作臥底時逐漸培養成的直覺, 他總覺得諸伏景光有些奇怪。
不只是諸伏景光，就連百合學姐也有點奇怪, 這兩個人總是莫名其妙地靠近, 然後在反應過來之後又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怪，但有待觀察。
述職是一項漫長的工程, 包括曾經跟組織的人說了什麽都要盡力回憶, 是很考驗記憶裏的工作, 風見百合在組織裏的時間長，所以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走出辦公室之後，諸伏景光正好拎著一個牛皮紙做成的袋子, 手機也拿在手上不斷按著什麽, 好像是在聊天房裏跟什麽人聊天。
門開了之後, 諸伏景光就擡起頭，剛剛他結束的時候聽到有人說要給風見百合安排一下心理治療，沒想到這麽快就給風見百合安排好了, 不過好像五十嵐巖一只給風見百合掛了很難掛到的號，至於陪同什麽的, 沒有人提起，但話裏話外都是說風見百合現在狀態不錯，所以一個人去也可以。
怎！麽！可！以！
他們從來不看紀錄片什麽的嗎？戰場上的視屏都是下了戰場才會有PTSD的，沒有發病並不代表不會發病，如果在大街上突然聽到什麽人叫她，而此時恰好有一輛失速的車子……
就算諸伏景光很相信像鳥媽媽一樣維護著他的風見百合，但是有時候危險總是在不經意之間發生的，所以不能不提起警戒心。
“我有時間，可以陪診。”
還沒等諸伏景光反悔，就被一句“那就你了”擋了回去。
那天風見百合問他是不是吊橋效應的時候，諸伏景光還楞了一下，反應了好一會才回想起來自己好像確實在救百合學姐的時候確實心跳的很快來著，看到伏特加挾持風見百合跳樓的時候也心臟一緊。
他能確認自己的肯定不是單純將學姐看做人質。
但是否陷入吊橋效應……
諸伏景光想，應該是有一點的，因為晚飯他沒有叫上zero。
他們比一般人都更能抵抗風險，但是身體還是會稍微遵循一點本能。
內心沒有那麽強悍的人，像小山繪和鬼熊蓮，在極度危險的時候相互陪伴，就出現了明顯的吊橋效應。
鬼熊蓮沒有選擇離開，而是上樓等待小山繪，小山繪第一個撲向了鬼熊蓮。
有時候吊橋效應是不講道理的。
經過風見百合提醒，二人本來是很穩定地維持在了一個很精確地前後輩範圍，現在兩個人則在辦公樓的角落裏面面相覷。
怪諸伏景光心直口快，也怪答應的那個人答應得太快。
但總之怪不到百合學姐頭上。
風見百合一時間也不知道手該放在那裏，雖然有關於“吊橋效應”的問題是她說出來的，但是險境並非一個人經歷，早知道現在搞成這樣，她當時就不多嘴了。
諸伏景光也差不多，手裏的牛皮紙袋邊邊被捏了又捏，褶皺逐漸爬了出來。
“感覺有點晚了，過了吃飯的時間，幫你帶了面包。”東京都警視廳裏工作的人很多，有時候忙起來就顧不上吃東西，所以附近的店大多是簡單的套餐，還有一些面包店。
帶著風見百合去吃套餐似乎有些太簡陋，所以諸伏景光買了烤得麥香四溢的面包，這樣風見百合可以不餓到肚子，還可以隨時停下來將胃內剩餘的容量留給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一會……我讓zero送你去醫院？”諸伏景光想後退一步，但是沒想到觸碰到了風見百合的禁區。
——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坐降谷零的車子，即便現在降谷零還沒有練就未來的超神車技。
這是十幾年來降谷零帶給她的肌肉記憶，並不是一次安全駕駛就能磨滅的。
“不不不，我自己去就行。”風見百合趕緊擺了擺手。
諸伏景光犯了難，隨時幻聽的風見百合，真的可以自己去醫院嗎？
“那還是我送你吧。”任務交到他的手上，就算有意想要回避等待吊橋效應的冷卻，有些事情也要公事公辦才行。
“那也好。”風見百合點點頭，腦袋撇向一邊。
給風見百合約好的那個醫生很難約到，是整個東京都心理疏導方面的專家，這次也是托了小山家族的福，因為小山繪也在進行心理疏導，知道風見百合的情況之後，小山繪就央求爸爸幫風見百合也約一下醫生。
就這樣，風見百合在其他人都約不到的情況下，直接去見了那個很有名的的心理醫生。
這位難約的醫生今年見過的患者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大多數是因為各種日常問題從而引發了心理問題，但是像風見百合這樣的，他還從來沒有見過。
風見百合平靜地講述著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
平心而論，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醫生身上，他都不能確定自己能否承受得住。
“現在就偶爾會產生幻聽現象，不過不是很嚴重。”看起來不嚴重是最嚴重的，因為不能確定什麽時候會出現幻聽，和平常人無異，但是若在過馬路的時候產生幻聽，那就是危及生命的大事。
嚴重了還能叫人二十四小時的看著她，不嚴重這種陪護的話說出來也會被認為是小題大做。
“一般什麽時候會產生幻聽現象？”
風見百合想了想，回答道：“精神比較緊張的時候，還有比較累的時候。”
連“發病”的時機都這麽清楚，他們當醫生的能說什麽呢？現在患者的身體已經恢覆了一大半了，沒有繼續朝著嚴重的方向滑坡，現在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遠離那些會誘發幻聽的場景。
但這麽冷靜的病人……或許她早就已經知道應該這麽做了，不必他提醒。
話雖如此，但是例行的話還是要說。
“現在你狀況比較穩定，所以我們比較建議保守哦，接下來盡量遠離可能會誘發你幻聽的環境就好了。”
站在旁邊陪診的諸伏景光點點頭，伸手接過了醫生遞過來的診單。
風見百合本來也擡起了手，但卻被諸伏景光搶了先，只能悻悻地收回了手。
“還有你，多照顧一下她。”作為醫生，他是不會揣測病患與陪診人之間的關系的，只會針對親昵程度將人分成親朋陪同和職業陪診人兩種，這兩個人，顯然就是認識的。
所以這麽囑咐沒有問題。
“環境很重要哦，一定要盡量遠離知道了嗎？”離開診室之前，醫生還在不斷叮囑著。
諸伏景光將門帶上時，還微微欠身，對醫生表達了感謝。
二人默不作聲地並肩走著，諸伏景光又繼續戳著手機，似乎打了很長的一段話，不過最後也沒看有發出去，根據鍵位來看，諸伏景光應該是將消息編輯完之後放進了草稿箱。
還在按鍵手機的時代也是有好處的，如果是智能機時代，那風見百合可沒有辦法在不踮腳的情況下看清諸伏景光對手機的操作，可按鍵機她可以做到。
還是t冬天，外面太冷，諸伏景光帶著風見百合回到車裏，諸伏景光坐在駕駛位，風見百合自然就坐在副駕駛，二人相顧無言，不過諸伏景光單手將裝著面包的牛皮紙袋打開，已經涼了的面包依舊散發著淡淡的麥香。
“醫生說讓我遠離緊張刺激的環境，這怎麽可能嘛，那任務要不要做了。”風見百合嘟囔著。
今天能出來只是因為其他人還在搜尋過程中，再加上他們的人和FBI人數眾多，可以有不同的小組輪換著上陣，不然一定會一直忙到將絕大多數的組織成員都抓獲之後才能休息。
“那我就跟上面說叫你不要出任務。”
風見百合不置可否，但是如果不親眼看到琴酒被抓到或者被擊斃的時刻，她也會稍微有些不甘心。
雖然開始慢慢釋懷滿兔的事情，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徹底釋然，那個將她和滿兔都放在一個籠子裏進行只能活一個游戲的人還逍遙法外，一定要看到結局才行。
不出任務的話，只能聽到一個結果，這對親身經歷困獸之鬥的她來說不公平。
恰在此時，諸伏景光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編輯信息的手，按下綠色的接通鍵之後，他將手機貼在了耳朵上。
原本舒展的眉毛驟然聚在一起。
“什麽？”諸伏景光側頭看了看坐在副駕駛的風見百合，風見百合自然也緊張得停下了咀嚼的動作。“馬上到。”
“發生什麽事情了？”風見百合問道。
“找到琴酒了，我們被緊急召回。”
諸伏景光擔憂地看著風見百合，而風見百合則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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